第五章 共舞
陽台上的凱特和三名貴婦一起望著路易，只見路易面無表情，緩緩走向凱特，貴婦們似乎有點心虛邊向後退開邊解釋:
「我們……我們只是有些問題想問問這位小姐……並沒有……呃……」
「……」
路易不再搭理貴婦們，徑自走到凱特面前，對著凱特優雅地伸出了右手，凱特微微愣了一下，低著頭，左手輕輕地覆上路易的掌心，路易隨即握住凱特的手，將她帶離開陽台;
「什麼？先是里奧大人，現在連霍華德公爵都……」
「太可惡了！」
「就是說嘛！」
凱特回頭望著背後貴婦們臉上不甘的表情，顯得有些動搖，路易將凱特稍稍拉近自己身邊，低聲說道:
「別管她們。」
「是，路易大人……」
凱特仰望向路易的側臉，胸口倏地一陣緊縮:
（明明每天都看著路易大人，為什麼現在的感覺有些不一樣？）
兩人試圖穿越舞廳遠離貴婦的途中，華爾滋的旋律正好響起，稍事休息的貴族們紛紛回到舞池，轉眼堵住兩人的去路，看著身邊成雙成對起舞的人群，路易淡淡地問道:
「……會跳嗎？」
路易的社交舞在威斯塔里亞的貴族中是數一數二的優美，只要路易出席舞會，向路易邀舞的貴婦總是絡繹不絕，卻鮮少能成為路易的舞伴，今天更是連一個也沒有;
凱特完全沒想過路易會向自己邀舞，明知道為了隱瞞身份不該靠近路易，卻還是忍不住點了頭:
「嗯……」
路易右手扶著凱特的腰拉近自己，凱特微微顫抖的左手按上路易肩頭，隨著悠揚的樂聲，兩人一起滑開舞步，非常有默契地配合著對方的步伐，
原本緊張遲疑的凱特，從移動腳步開始，彷彿拋開所有思緒似的，身體感受著路易雙手傳來的溫度，眼裡只有看著她的路易;
舞曲的最終，路易和凱特相擁旋轉後，做出了優雅的結尾姿態，當周遭的人開始為舞伴鼓掌歡呼的時候，還沒放手的路易和凱特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對方……
（啊……路易大人……）
凱特瞬間心跳加速、忘了呼吸，眼睛眨也不眨地，看著路易透藍秋水中映出的倒影，直到路易的雙唇發出了略為低沉的嗓音:
「……妳臉紅了……」
「咦？」
回過神的凱特慌張地撇過染上紅暈的臉蛋，怯生生地道著歉:
「抱歉，我又失禮了……」
聞言，路易瞇起湛藍的雙眸:
「……又？」
（唔！糟了！）
聽見路易疑惑的聲音，凱特頓時發現說錯話了，正不知如何是好時，里奧已經走到兩人身邊，對著路易伸出右手:
「路易，可以將這位可愛的小姐還給我嗎？」
路易微微一頓，察覺凱特似乎沒有反對的意思，便爽快地答應:
「嗯。」
路易要將握著的凱特的右手交給里奧時，凱特的指尖不由得緊縮了一下，路易感到驚訝看向凱特，
「抱歉！」
凱特像被電到似的立刻鬆開路易的手，抓著裙擺的兩側，曲膝行禮:
「謝謝您，路易大人。」
接著握住里奧伸出的右手，跟隨里奧離開舞池時，凱特還能感受到從背後投來的，路易淡然的目光。
當凱特聽說路易已經提早離開，便央求里奧立刻送她回去以免被路易發現凱爾不在宅邸，里奧笑著答應:
「那麼，就當妳欠我一個人情吧！」
接近午夜時分，一輛宮廷所有的馬車正急馳著，里奧無奈地坐在車伕身旁，十指在後腦勺交握，嘴裡嘟囔著:
「小凱特真是太不信任我了。」
里奧以怕耽誤時間為由，提議凱特在馬車上換裝，但無論里奧如何承諾保證不偷看，還是被凱特推出了車廂，
凱特將每面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，才開始在搖搖晃晃的車廂裡，用水盆裡的清水洗去妝容，然後卸除髮飾、脫下禮服。
當一切看似恢復原狀的時候，馬車正好在霍華德宅邸的側門停了下來，凱特打開車門，里奧正對她伸出手掌，凱特握了上去讓里奧扶她下車，雙腳踏在霍華德宅邸土地的凱特稍微鬆了一口氣:
「謝謝你，里奧，再見。」
凱特一轉身，就被里奧還沒放開的手猛力拉了回來，
「咦……唔！」
當凱特被里奧拉得倒向他時，里奧的另一隻手倏地環向凱特背後抱緊凱特，原來抓著凱特的手轉向按住凱特的後腦勺，吻上了她;
凱特嚇得張大了褐色眼眸，發出驚呼的雙唇被里奧的舌尖趁機侵入，更加深入地吮吻著凱特，
「呼！嗯……」
凱特掙脫不了里奧強而有力的手臂，里奧霸道地在凱特的嘴裡肆虐，隨著甜蜜的親吻聲不斷從兩人交纏的唇縫傳出，
從沒被如此熱切吻過的凱特，呼吸及心跳越發紊亂，思緒變得模糊，逐漸失去抵抗的力氣，最後終於完全癱在里奧懷裡，指尖無力地抓著里奧胸前，任由里奧用各種角度享用她的吻……
漫長的擁吻終於告一段落，里奧依依不捨地在凱特的雙唇上輕啄了幾下之後才完全退開，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:
「……這樣就算抵掉了，我的灰姑娘。」
里奧看著半睜濕潤眼眸的凱特，用姆指指腹輕拭過凱特鮮艷欲滴的唇瓣，不住喘息的凱特眨了眨眼，虛弱地推著里奧的胸膛退開，頭也不回地跑向宅邸;
站在門口，凱特顫抖的指尖無法順利打開門鎖，試了幾次好不容易轉動了鑰匙，一推開門，路易掌著煤油燈的身影立刻映入眼簾，
（啊……）
沉默相對的兩人耳裡傳來象徵日期交替的鐘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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